明太鱼是不是鳕鱼
是的,明太鱼和鳕鱼是不同的。明太鱼通常指的是辣味腌制的鱼卵,源自日本料理。而鳕鱼则是一种常见的深海鱼类,具有细腻的肉质,常被用于各种烹饪。两者在味道、用途和制备方法上都有很大的区别。
明太鱼流向中国,一年可捞300多万吨,如今成“财富密码”?
明太鱼是一种颇具传奇色彩的鳕鱼,在韩国被誉为“国鱼”,家家户户逢年过节的时候,总要吃上那么一次。在此之前,明太鱼早已被朝鲜族人民捕捞利用,其名称可以追溯到15世纪,至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
朝鲜族对明太鱼情有独钟,一种鱼可做成36吃,其影响力可见一斑。事实上,明太鱼不只是在韩国、朝鲜有名,在全球也享有很高的盛誉,在美国、俄罗斯、中国、日本等国均是利益相关国。
明太鱼鱼干晾晒
明太鱼:资源丰厚的“海上矿藏”明太鱼的学名为黄线狭鳕(Gadus chalcogrammus),也叫狭鳕、阿拉斯加狭鳕。性腺成熟后,明太鱼的体长多为30~40cm,大者能长到0.6~0.9m,体型中等,在太平洋沿岸的大陆架广泛分布。
据资料记载,明太鱼曾是全球产量最高的海水鱼,峰值产量逾600万吨,是长江全年最高产量的15~16倍。纵观历史,明太鱼的开发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明太鱼资源被发现
上世纪50~60年代,明太鱼还是一条名不见经传的海水鱼,韩国是主要的捕捞国,一年的捕捞能力达27万吨。日本和俄罗斯也有捕捞活动,但这两国都没有食用明太鱼的习惯,因此积极性明显不及韩国。
从1970年开始,明太鱼的开发进入快速发展阶段,日本、俄罗斯、美国开始重视明太鱼的捕捞。资源调查结果显示,明太鱼有可观的自然种群,北海道、库页岛、勘察加半岛、北千岛群岛等资源颇多,白令海东部和阿拉斯加湾湾北部也有大量的种群。
这一发现让生物学家意识到,明太鱼的储量足以和秘鲁鳀鱼比肩,商业捕捞的可行性很大。于是在70~80年代,各国大力投入远洋渔船,捕捞量随之激增。仅在1971年,北太平洋的明太鱼就被瓜分了370万吨,巨大的财富蛋糕让更多的渔船趋之若鹜。
明太鱼是一种深海底栖性鱼类,鱼群主要活跃在80~150m的水层内,少数情况下出现在表层。为提高捕捞效率,各国纷纷采用针对性强的渔具:底拖网和中层拖网,同时搭配延绳钓、刺网、上层拖网等多种渔具,进一步提高了捕捞能力。
第二阶段:明太鱼渔业的黄金时期
1988~1989年,明太鱼的捕捞业抵达巅峰,连续两年产量超过600万吨;在整个90年代,捕捞量均位于400~600万吨之间。其中,俄罗斯瓜分的蛋糕最多,正常年份能捕获100多万吨。
高产成绩的背后也有隐患,明太鱼的自然种群已被置于高强度的捕捞之下。
自1991年开始,中国、韩国、波兰等国入局公海的作业竞争,在渔船不断增多的同时,明太鱼的捕捞量并没有升高,反而出现了下降的情况。特别是在1993年,白令公海的明太鱼资源濒临崩溃,产量入不敷出。这迫使渔船前往其他海域,例如西白令海和东白令海继续“捞金”。
明太鱼出现的“局部性消失”现象,揭示了过度捕捞的严重后果。虽然明太鱼生长迅速,3~4年就能发育成熟,且产卵量可达100万粒,但在瓜分狂潮面前仍难掩颓势,繁殖速度跟不上捕捞速度。
资源的破坏和严重的浪费不无关系。一条明太鱼,鱼卵部分的价格占比最高,用其制成的鱼子酱被称为“明太子”,在日本、俄罗斯、美国的高端市场颇受欢迎。对远洋渔船而言,明太鱼几乎“不限量”,但船舱的储存空间却很有限,为实现利益的最大化,很多渔民便将明太鱼剖腹取卵,剩余的鱼体直接抛入海中。
这样做造成了极大的浪费,明太鱼的价值不仅未得到充分利用,反而还加剧了海洋污染。客观来看,600多万吨的捕捞量既超出了资源的承受力,又超出了市场的消费能力,开发的盲目性可见一斑。
第三阶段:配额捕捞,加工并举
为规范明太鱼的资源开发,各国于1994年开始对捕捞进行限制,主动压缩了捕捞配额。时至今日,明太鱼的捕捞业重回正轨,年产量控制在300万吨以上,有效地保护了野生种群。
明太鱼的身价也由此升值,鱼头、鱼肉、鱼骨的加工产业迅速发展,边角料被充分“高值化”利用。在加工领域,中国的表现尤为突出,青岛、大连、珲春、延边等地均是实力强劲的加工基地。
明太鱼分布区北移,韩国为何求而不得?在过去,韩国所捕捞的明太鱼基本来自日本海(公海),国内市场完全能自给自足。但从90年代开始,这一老牌的捕捞国却痛失资源,被迫淡出了捕捞的行列。
究其原因,是全球气候变化在背后操盘。随着海水温度升高,日本海的中层水温不再适宜明太鱼的生长,鱼群向高纬度北极圈海域迁徙,韩国渔船损失惨重。
从生态习性来看,明太鱼对水温变化非常敏感,索饵、繁殖均受此影响。在夏秋两季,明太鱼只能借助冷水团南下觅食,在更低的纬度则无法正常生存;到了冬季,明太鱼则远离近海,向更深、更远的海域迁徙,并且只在低于5℃的水温中产卵。
全球变暖触及了明太鱼的生理“临界点”,将鱼群“吸引”到了海温更低的鄂霍次克海和白令海,丰富的资源就这样转移到了俄罗斯的“家门口”。
其结果可想而知,俄罗斯成了明太鱼资源最丰富的国家,占有的捕捞配额也最高。例如在2021年,配额量高达197万吨,这相当于贡献了俄罗斯1/3以上的捕捞量。至于韩国,则因为资源流失而望洋兴叹,只能从国外大量进口。
在2019年,韩国全面停止了明太鱼的捕捞业务,以期恢复濒临枯竭的种群资源。这也意味着韩国市场上的明太鱼只能走进口渠道,周边的俄罗斯、中国、日本因此受益。
俄罗斯“拱手”加工业务,为何成就了中国?对我国来说,明太鱼提供了两方面的机遇,一是捕捞,二是加工。
据统计,在2012~2019年,我国在西白令海的年捕捞量在2.5万~4.5万吨之间,成绩较为稳定,但所占配额较少。以2011年为例,我国仅获得2万吨的配额,韩国却获得了4.7万吨的配额,两国相差2倍多。
但在加工领域,我国发挥的作用却无可替代。早在80年代,我国就已开始布局明太鱼的加工业务,明太鱼原料主要来自于俄罗斯。经过精深加工后,产品主要销往朝鲜和韩国,特别是在韩国市场,80%以上的明太鱼干都来自延边。
俄罗斯明明坐拥“明太鱼仓库”,为何还要“吃大亏”把鱼送到中国呢?直接发货到韩国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主要和两个原因有关。第一,俄罗斯远东的渔业特点是捕捞能力强,但加工能力严重滞后,工厂基础设施薄弱。每年百万吨的渔获匆匆上岸,加工厂在短期内难以全部消化,只能低价外销。第二,俄罗斯冬季气候严寒,自然光照条件不利于明太鱼的晾晒,低温下的加工品质无法保证。
相比之下,我国的吉林、辽宁、山东则优势尽显:1,具有光照充足、温度适宜等气候优势;2,人力成本低,加工经验丰富,竞争力强;3,距离韩国等消费市场近,地缘优势显著。因此,俄罗斯的明太鱼也成就了我国的代理加工厂。
总结围绕着一条明太鱼,中国、俄罗斯、韩国充当了不同的角色,捕捞国、加工国、消费国从中各取所需。需要注意的是,明太鱼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生物资源,只有严格保护、适度开发、科学利用,才能避免竭泽而渔的窘迫局面。
绕开中国工厂,运送1000多个集装箱,俄罗斯凭什么吃定明太鱼?
说起狭鳕,很多人应该都不陌生,东北延边地区大名鼎鼎的明太鱼就是此鱼的另一种称呼。由于历史原因,我国朝鲜族以及朝鲜半岛的人民对明太鱼都有着特殊的感恩情节,因为在饥荒年代,明太鱼曾充当过“救命鱼”、“救荒鱼”的角色。
明太鱼鱼苗
但这些都已经成为历史。最新的研究和调查均表明,全球气温升高在明太鱼资源的分布中起着决定性作用。在过去,明太鱼曾为朝鲜、韩国提供了大量的优质蛋白,资源羡煞旁人,但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朝鲜半岛东部海域的狭鳕开始一路北迁,转移到了水温更低的鄂霍次克海。朝鲜半岛的明太鱼渔场因此走向衰落,至今仍未见丝毫起色。
鄂霍次克海虽说不是俄罗斯的内海,但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俄罗斯一举成为了当今全球最大的明太鱼捕捞国,渔获量在100~200万吨之间。近年来,“躺赢”的俄罗斯并没有就此“躺平”,反而制定了一项宏大的渔业复兴计划,以期激活远东乃至全国的渔业经济。
在全球白肉鱼市场上,明太鱼占有举足轻重的分量,而俄罗斯远东渔场(尤其是鄂霍次克海)无疑成了一张重要的筹码。
在2020年,俄罗斯明太鱼的捕捞配额高达183万吨,这是近2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在这183万吨明太鱼中,有120万吨都来自鄂霍次克海这一“聚宝盆”。而预计在2021年,俄罗斯明太鱼的增长势头还会更猛,预计今年年底能出货188万吨,在去年的基础上再提高2~3个百分点。
但这种增长势头不会持续太久。俄罗斯的渔业专家曾发出警告:到2025年左右,明太鱼的配额可能会削减50%,捕捞量将面临断崖式下跌。如果该结论属实,那么俄罗斯渔业的“后花园”势必将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首当其冲的就是明太鱼的经营公司。
对于明太鱼的未来,俄罗斯国内也给出了一些相对乐观的预测。俄罗斯渔业捕捞协会(PCA)的专家则认为,预计2024年俄罗斯狭鳕的捕捞配额可能会被削减15%~20%,产量将减少到160~165万吨,减幅明显,但还算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不管怎样,现有预测均指向了同一个方向:俄罗斯明太鱼的前景并不乐观,走向滑坡似乎是在所难免。在此背景下,利用好每一条捕捞上来的明太鱼,通过深加工提高附加值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事实上,以俄罗斯渔业公司(RFC)为代表的企业为了提高明太鱼的盈利能力确实没少下功夫。近年来,俄渔新打造了11首超级拖网渔船,预计可捕捞6万吨海水鱼,更为重要的是——新渔船能实现百分之百的海产品深加工。
通过在船上现场加工,每吨海产品的价值能增长150%左右,大大提高了“捞金”能力。要知道,过去俄罗斯明太鱼的处理渠道基本都是运输到中国延边地区进行代理加工,中国吉林、辽宁、山东等地的加工工厂从中获益颇丰。如今,俄罗斯有意绕过中国的加工厂,独揽明太鱼业务,这对中国的企业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众所周知,中国一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水产品加工国和出口国,美国和俄罗斯捕捞的鳕鱼、鲽鱼等白肉鱼类都曾被运往中国进行深加工,之后再返销到欧美等全球市场。如今,俄罗斯渔业公司的举动颇有“另立门户”的意味,直接向终端市场发货。
自2021年年初以来,俄渔已经通过海参崴港口运送了1000多个集装箱,箱内都是俄罗斯自主加工的海产品。俄渔第一副总干事萨维利·卡尔普欣表示,公司在未来还计划通过铁路为海鲜寻找出新的出路,将海产品沿陆路运到德国、荷兰、斯洛伐克等国。
俄罗斯企业之所以“另起炉灶”,客观上来看也是迫不得已。据相关负责人透露,不把明太鱼运送到中国有诸多因素考量,一方面是为了减少明太鱼从捕捞到上市的时间,缩短资金流动周期,提高供货效率;另一方面,通过集装箱直接运到终端市场,也能够保证海产品的安全(疫情原因)。
俄罗斯渔业复兴计划的重点项目之一就是补平“加工能力不足”这一短板,而且现阶段俄罗斯包揽了大量的明太鱼资源,搞起加工自然也是底气十足,不少企业跃跃欲试。
现在看来,真正阻碍俄罗斯渔业走向复兴的,或将不再是远东地区的水产品加工能力,而是明太鱼资源的衰退。前面已经提到,2024年左右俄罗斯明太鱼的配额就将大幅下跌,留给俄罗斯企业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未来2~3年海水升温加剧,明太鱼的衰退还可能来得更早一些。
多项研究调查均已表明,海水变暖是决定明太鱼资源分布最关键的要素之一。海水变暖会如何影响明太鱼的分布?这还要从明太鱼的生态习性说起。
明太鱼的学名为黄线狭鳕,主要分布在北太平洋沿岸底层,适应水温为0~16℃,是典型的冷水鱼。每当海水温度略微升高,明太鱼的分布范围就会向更高纬度以及更深的低温海域转移。此前,朝鲜半岛的明太鱼集体向北方迁徙就是一个例证,而且在国际上,这种迁移现象还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以北美的缅因湾为例。在历史上,缅因湾的大西洋鳕鱼(明太鱼的“近亲”)曾非常丰富,一网就能打捞上来上万斤。但是自1982年以来,缅因湾的鳕鱼却暴跌了90%以上,近年来的储量只有原始储量的1%~3%左右。虽然早在2014年鳕鱼捕捞业就实施了严格的配额制度,但是资源量却没有如期升高,原因之一就是海水变暖阻碍了种群的复苏。
缅因湾大西洋鳕鱼的变化
海水变暖总体上是在压缩鳕鱼的分布范围,不利于种群的自然恢复,但在局部海域也有例外。加拿大的纽芬兰渔场曾是全球最大的渔场之一,这里的鳕鱼曾经多到“可以踏着脊背走上岸”。但是由于常年的过度捕捞,纽芬兰的鳕鱼渔场在90年代全线崩溃。
此后,纽芬兰渔场被迫关闭,不得不进行长期禁渔。在暂停商业捕鱼20年后,纽芬兰渔场的毛鳞鱼开始大量回归,为鳕鱼的繁殖提供了天然食物。另一方面,海水变暖也给鳕鱼的恢复意外地“添了一把火”。
同样是水温升高,为什么偏偏在纽芬兰海域反而成了有利条件呢?原来,纽芬兰海域常年水温过低,海水适度变暖反而使得这里的水温更适合鳕鱼的生长。而在缅因湾海域,水温则接近鳕鱼适宜温度的上限,海水升高自然会降低鳕鱼种群的生产力。
总的来说,无论是俄罗斯还是美国、加拿大,全球气温升高对鳕鱼的影响整体还是弊大于利。鳕鱼资源带来的优势,或许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稳固,全球气候变化深刻影响着资源的调配以及各国市场角色的转变。
俄罗斯未来的明太鱼产业将怎样发展?是提前缩减明太鱼的配额以修复资源,还是寻找能够取而代之的其他海产品种?对此,我们不妨静观其变,中国的机遇或许就藏在变局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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